她笑了。
如果这样，那也行。
反正，她对自己的命，也已经不在乎了……
梅姐连夜被人召集了回来。
煮好的绵软的燕窝粥，被司机送到了病房里。
婉柔刚转开暖壶，慕云已经接了过去。
婉柔愣住了。
“我来吧。姐，你一整晚没有睡了，回去休息吧。”慕云低头盛着粥，婉柔却忍不住怀疑自己刚才有没有听错。
她谨慎地道：“我走了，等会没人照顾夕颜的。”
慕云抬头不以为意地瞥了她一眼：“我不是人？”
这下连夕颜也都侧过脸来看他了。
“你照顾？”婉柔笑了，她拍了拍手，“行。难得我们的大院长肯纾尊降贵地来照顾人，我也就退居二线了。”她意味深长地看了夕颜一眼，“夕颜现在身子虚，你少气她了。”
“我知道。”慕云把粥喂到了夕颜面前。
夕颜倒是愣了。
她慌忙从被里拿出了手，伸手来接：“谢谢谢谢，我自己来就好了。”
婉柔没好气地咬住了下唇。
这个傻丫头！
有谁夫妻之间那样客气的？
她都把慕云给惯坏了！
慕云脸上的神色闪了闪，身子轻轻一转，已经避开了夕颜的手。
“粥烫。”他神色不动地道。
身后的婉柔莞尔一笑。
她放心地阖门而去，病房里的夕颜却顿时坐立难安。
这样温柔的他，就好像一切变故都还没发生过之前的他……
这样的他，让她惶恐了起来。
一口粥，却已经凑到了跟前。
“啊。”他专心地看着她微启的朱唇。
她被动地张开了唇。
一口温度适口的燕窝粥已经喂到了她口中。
那动作，甚至称得上是温柔，一点也没有让她觉得不适。
她刚咽下口中的粥，找到空档说话：“真的，我自己来吧。”
唇才刚启，一口粥不由分说地又塞了进来。
她被动地接受着，眼眸里满是疑惑。
他轻轻一笑，原本面对着她一直犹如严冬般的脸上，仿佛春花绽放一般，光艳明亮。
她眨动着双眼。
此时的慕云，眼眸里有种淡淡的温柔，就好像，一夜之间，把十几年前那个天使般的他，又还给她了一般。
她眼眶红了。
他伸手，按住了她的眼眶。
“昨晚，你是不是一直在等我？”他问道。
她踌躇了起来。
该怎么答？
如果答是，他会不会脸色忽然就沉了下来，然后骂她自作多情？
她唯有含糊地道：“也，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