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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斗不如当太后 迷心

唐师师顺着赵承钧的力道站起来,摇摇头,道:“我没事。”

赵承钧伸手试了下她脸上的温度,眼神微沉,呵道:“这还没事?你娇气惯了,突然吹风小心得伤寒。快回去,不要逞强。”

赵承钧这样说,唐师师渐渐动摇。她不放心地往前面看了一眼,问:“前面怎么了,通路还要多久?”

“一棵树被风吹倒,正好落到了山路上。”赵承钧一语带过,虽然话少,但是语气中带着不容置喙的强势,“不算什么大事,树已经挖了一半,很快就能通行了。你安心回去暖身子,不必担心。”

赵承钧说这些话时,眸光明亮,语气坚定,仿佛天大的事情在他面前都不值一提,让人不自觉想依靠。唐师师慢慢放下心来,说:“好,你也要小心。”

赵承钧示意她赶快上车,这时候后面有人叫他,赵承钧给唐师师拉了拉披风,说:“你先自己待着,我一会来看你。”

唐师师半张脸都隐没在兜帽下,小幅度点头。赵承钧将她的帽子扣好,快步走向人群。唐师师看了一会,转身,正打算上车,突然注意到车夫怔怔望着赵承钧离去的方向,不知道在看什么。

唐师师奇怪,唤了他一声:“车夫?”

车夫倏地回神,垂眼应道:“唐姑娘。”

唐师师好奇问:“你在看什么?”

“没什么,小的担心前面的路,没留心看入神了。”

唐师师应了一声,说:“你如果担心的话就去前面帮忙吧,我这里不妨事,一个人就够了。”

马夫没做推辞,诺诺应下。马夫垂着头往前走,擦身而过时,唐师师无意低头,在他身上看到一个熟悉的香囊。

唐师师顿了一下,下意识觉得奇怪。这个香囊她似乎见过,但一时想不起来,到底在哪里见过呢?

唐师师皱着眉苦想,忽然她脑中灵光一闪,想起一个人来。

吴婆婆!上次吴婆婆给她自尽的药丸时,就是从这样的香囊里拿出来的。车夫身上为什么会有和吴婆婆一样的香囊?

唐师师几乎马上就想明白了,这个车夫不是普通人,他是姚太后安插过来的眼线!唐师师霍地回头,见车夫一步一步向赵承钧走去,赵承钧正站在路边和属下说话,不远处就是山崖。风雪掩盖了一切动静,无人注意到一个车夫正在靠近赵承钧。

唐师师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这个车夫想做什么,他莫非打算对赵承钧不利?唐师师那一瞬间脑子嗡的一声,她本能想喊小心,但是声音即将出口的时候,又被她生生忍下。

她不能喊。她如果喊了,她,唐家,母亲,全都得死。

唐师师低头看了眼脚下,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反应的,快步踩上车辕,然后故意从车上摔下。这一下摔得货真价实,唐师师在雪地里滚了好几圈才止住,头被地面撞得生疼。

最好的演技是没有演技,唐师师摔得极狠,呼痛声也毫不作伪。所有人都被这个动静惊动了,赵承钧正在和属下说话,忽然听到女子的尖叫声,立即回头。

他看到唐师师从马车上滚下来,脸色倏地变冷。他丢下众人,快步朝唐师师走来。

属下也纷纷收了声,赶快跟上。赵承钧和众多精兵离开山路,快速围到马车边,连其他人也都望向这个方向。车夫行动被打断,知道接下来再不可能找到漏洞了,只能不甘心地收起动作。

唐师师摔得眼泪都出来了,她掉入冰冷的雪地中时就在想,她到底在做什么?

赵承钧是皇帝的亲叔叔,是手握重兵的藩王,是姚太后的心腹大患,也是唐师师此行的目标。姚太后想杀赵承钧,赵承钧也想杀姚太后,皇家这些大人物如何斗法,唐师师管不了,也不能管。

她只管过好自己的日子就够了。说白了,赵承钧再不济也是王爷,锦衣玉食,权势滔天,背地里不知道有多少底牌,而唐师师不过一个小小的美人,她连自己的命都救不了,凭什么敢救赵承钧?

赵承钧是死是活,关她什么事?他迟早都是要死的。

唐师师脑子里懵懵的,完全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天旋地转中,她感觉到自己被一个人抱起来,那个人的怀抱冰冷又有力,不断地问她:“唐师师,你怎么样了?伤在哪里?”

唐师师眼睛怔怔的,盯着赵承钧的脸,许久不动。赵承钧被她这样的反应吓到了,他顾不得礼法,赶紧掀开她的斗篷,手握在唐师师的胳膊上,依次检查她身上的伤势。

外表看不到血,怕的是伤到骨头。赵承钧手掌宽大,隔着衣服都能把她的手臂完全圈住。赵承钧顺着两条胳膊检查了一遍,多少松了口气。

还好,不是骨折、脱臼。赵承钧又要去检查唐师师的腿,唐师师终于反应过来,赶紧拦住赵承钧的手。

“王爷,你在做什么?”

“别闹。”赵承钧往常和她说话时或带着笑意,或眼含戏谑,但是这次他沉着脸,一出口是全然的威严冷酷。唐师师才知道,原来,平常赵承钧即便凶她骂她,也是放水了的。

这才是他动真格的样子。

唐师师被吓得一缩,眼睛中的泪越发忍不住。赵承钧见她竟然哭了,真是又气又无奈:“你哭什么?”

“我都摔倒了,你还凶我。”

“没有。”赵承钧无奈,叹道,“只是给你检查骨头。你可能不知道错骨的凶险,骨头一旦错位不能乱动,得立刻接回来,要不然贻祸无穷。”

“我没事。”唐师师感觉到身体的控制权重回手中,她小幅度挣了挣手臂,说,“没事的,我可以站起来。”

赵承钧按住她的肩膀,沉着脸道:“不要胡闹。”

“我没胡闹。”唐师师眼睛飞快地瞥向后面,侍卫们远远站着,识趣地垂下眼睛,然而这并不代表他们听不到。唐师师压低声音,对赵承钧轻呵:“男女授受不亲,我看你才在胡闹。放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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