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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色当道 痛苦的回忆

山林小庵。

柳东涵推开庵门,经由青瓦红柱的走廊,雅致小巧的花园,七转八折,来到位于后院的一处屋前。

此间飞檐高跷,立柱斗拱,木门棱窗,极具古韵。柳东涵站在青石台阶前,本想推门的手掌,不知因何滞在半空,不去向前。顿了许久,似乎终于下定决心,他这才将门推开。

门扇开启,意味着那段尘封的历史,即将再一次赤裸裸的展现在他眼前。

屋内熏香缭绕,怡神悦心。柳东涵缓步移至里屋,一个女子盘坐塌上,面壁苦修,三千青丝披肩散开,背影略显单薄落寞。

身体不见波动起伏,不闻呼吸声响,心如止水,静如苍松,可见对方修为实在深不可测。

柳东涵站在那里,本想开口打个招呼,岂料数年不见,再想说话竟是生涩许多,像喉咙里堵住一团棉花,艰难的紧。

“二凤,我受老当家生前的嘱托,要将凤帮发扬光大,这你也是知道的。其实……”他沉默了下,终于直接了当的说道:“其实,我今天是来请你下山,帮助凤帮抵抗魁帮。”

刚才双舞岭野地的那场大战过程,早有凤帮手下通过电话,详细告诉柳东涵。而战斗结局,明显的让柳东涵意识到凤帮战斗力的不足。

形势愈发的危急,虽然意外有青龙加入,但他毕竟只是帮外之人,决战时期的主力,还是要以凤帮自己人为主。若是单论人数,两帮上下加起来差不太多,否则也不会于南丰市分庭抗礼这么多年。但随着两帮这段时间情绪的升级,终有一场轰轰烈烈的大战。到时拼到只剩一兵一卒,肯定还要论战斗力决出胜负。

二凤——此时更像个不问世俗的出家人,似是对柳东涵的话充耳不闻,背对着他,没有动作。

早料到有此反应,柳东涵并不吃惊。他转头打量四周简陋的家具摆设,依然操着一口平淡的语气,颇有些自嘲,套近乎说道:“呵,我将你安置在这里,你心里怪过我吗?”

她像是一尊雕塑,依然不发一言,仿佛与整体环境融于一体,谁也不能将它剥离出来。

怔怔望着二凤的背影,柳东涵悠悠叹了一口气:“实不相瞒,两帮之间的斗争,近两年来不断升级。最近针对我们,魁帮即将有大手笔大动作。柳东涵微微低头,叹了口气,“唉,自从扛大梁的金凤离开帮会,云游四海后,你静休此地与世隔绝,我们凤帮的实力,不需赘述,你也再清楚不过了。保守估计,就算单独与魁帮争斗,只怕我们的胜率也达不到四成。”

“再怎么说,你也是凤帮的一份子,如果可以,我真心希望你能下山帮助我、帮助凤帮,共渡难关。难道,你就忍心看当年为之精心奉献的帮会,沦为别人成功的踏脚石吗?”

二凤背对着柳东涵,青灯古佛,面壁而活的她,从头到尾都像睡着了般,一句话都不说。

做着独角戏的柳东涵,毫不见恼,“二凤,我知道当年的事对你造成的伤害很大。不过,凡事均是过往云烟,你执着于心中的执念,不曾放下,自己为难自己,又是何苦呢?过去的,便让它过去吧!”

她肩膀微微一颤。在柳东涵不曾觉察的背面,浅色粉唇略微张合,泛出一丝苦笑:“呵,过去的便让它过去,说来简单,实际起来,却不啻于攀援蜀道、登月摘星。”

深深吸了一口气,缓慢闭上双眼,她又轻声道:“你回去吧。我负罪之身,不敢妄求其他,只想一个人青灯古卷的了却残生。”

柳东涵见二凤终于有所回应,又怎么肯轻易放弃?他再度劝道:“帮内上下,从未有人怪罪过你,你为什么要如此固执,画地为牢呢?”

二凤平摊落于小腹之前的手掌,突然蜷起,而后,又慢慢伸直,恢复常态。

“明镜本无台,何处惹尘埃?世间凡俗纷扰的事情,已经跟我毫无瓜葛。我只求平稳度过余生,不涉及帮会的事,不再杀戮,平平淡淡,真真切切。况且,近些年来,我一心向佛,每日诵读佛经,修身养性,一身武功早就荒废,即使下山,也帮不上什么忙。根本无法扭转局势。柳……柳先生,你还是另请高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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