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苏婉凝是这么觉得的。
“你若是真的走了，我自己一个人逃有什么意思呢？”
皇贵妃看着眼前红了眼眶的男人，虚弱一笑，缓缓伸出手，帮他去擦眼泪，“都什么年纪的人了，还哭，儿子女儿都大了，儿子……”
提起自己的儿女，皇贵妃眼神一暗，忽然又笑了起来，语调凄凉：“儿子已经没了，女儿也丢了。”
“是我不好，是我没有保护好你，没有保护好孩子们。”
司徒昇是一个很有理智的人，他知道此刻自己已经败了，所以没有做任何的挣扎。
他抬起头看了司徒轩等人一眼，神色平静：“我已经活不了多久了，自然也不会再与你们争什么，我只想跟我的妻子说几句话。”
人在临死的时候，总会顿悟些什么。
司徒轩沉默的点了点头。
其实这个时候再动手已经没什么意义了。
“幽儿，是我不好，这一辈子也没能好好对你，等下一辈子，下一辈子吧我们就做普通人，你不要是皇妃，我也不要是王爷，只要做普普通通的老百姓就好了，你说好不好？”
司徒昇坐在地上，将皇贵妃紧紧的揽在怀里。
两人挨靠在一起，即便面临死亡，却依然觉得是暖的。
皇贵妃勾起嘴角，笑的甜美，眼神望向远方：“是啊，不要做什么皇妃，不要做什么王爷，只做普通人就好了。”
如果他们是普通人，当年一定会在一起。
如果他们是普通人，也许现在还过着男耕女织的生活。
如果他们是普通人，没曾在皇宫那种吃人的地方挣扎过，那么他们也就不会有那么大的野心，也就不会想着谋反，也就不会死了儿子丢了女儿。
野心真是个害人的东西。
皇贵妃突然抬头吻上面前男人的唇。
司徒昇亦是没有说话，抱着她回应，彼此紧紧的纠缠在一起，直到碧落黄泉……
天色昏黄，苏婉凝朝西方望去，有些诧异，不知不觉，太阳居然快要落山了。
夕阳虽美，却已近黄昏。
美好转瞬即逝，直到最后什么也没留下，一切皆是随风飘散。
等到天边最后一缕残霞彻底消失时，这场战争总算落下了帷幕。
司徒昇已死，而此时司徒佑带领的大军，也已大获全胜。
胜利的号角来的迟了些，没有想象中的兴奋，只有一颗紧绷的心，总算放下了。
“什么宝藏，都是骗人的，哪里有东西？”
司徒昇所在的这个地方，已是潜龙谷的深处，也是最后一个阵法的所在地。
早在苏婉凝他们来之前，拓跋封已经破开了这阵。
可惜这里莫说有宝藏了，就是连一个银锭子都没看到。
众人趁着天还没完全黑下来，又在四周找了许久，还是一无所获。
这里根本就是个空谷。
看样子司徒昇也是白跑了一趟，还为此搭上了性命。
苏婉凝寻了块石头坐下，有些不开心的嘟囔着。
凌浩抱着胳膊，好整以暇的看着她道：“你能不能不要这么肤浅，难道你们豫王府很缺银子么？”
堂堂一个王妃，能不能不要张口闭口就提宝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