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然不喜欢永恪，但确实是羡慕的。
他从来就不知道有娘是什么感觉，每次看到别人依偎在娘亲怀里，他就好羡慕，想着自己为什么没有娘亲的疼爱呢，如果自己也有娘亲的话，自己可以不要父王，只要娘亲就好了。
他小小的变化，没能躲过苏婉凝的眼睛。
而夜寒此时是被永扬死死的抓着的。
因为夜寒不想到桌上来吃饭，所以永扬死拽着他的衣角不肯放，看他该怎么办。
只是挨了半个时辰罚的他，此刻小脸可是难看的很，身上一点力气也没有。
练武本就是个体力活，再多练半个时辰，他确实是差点没承受住。
不过小娃也算坚韧，不管怎样，硬是扛了下来。
“夜寒，如果你以后再不肯到桌上来吃饭，那你以后去哪吃，我就让永扬跟着你去哪吃。”
看着一直想要逃的夜寒，苏婉凝轻笑着开口。
夜寒顿时一愣，皱了皱眉，低声道：“王妃，属下只是个下人，这不合规矩。”
实在不是这孩子太刻板，只是长期以来训练所致。
“我不管你再怎么跟我说关于主子与下人的理论，总之你是扬儿的师傅，以后你若是站着吃饭，绝没有他坐着吃饭的道理。”
苏婉凝微微拧眉，语气严厉，不容置疑。
永扬眨了眨眼，又是委屈的很，怎么他今个这么倒霉，什么事都针对他。
一向面无表情的夜寒，此时竟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有些不安的攥了攥衣角。
苏婉凝突然笑了笑，走过来摸着夜寒的脑袋道：“夜寒，你对扬儿跟恪儿一直都像对亲弟弟一样，你也没有娘，不然你认我做义母好了。”
似乎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话，夜寒猛然抬头看着她，“王妃，您，您……”
他语无伦次的有些说不出话来。
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还能有娘。
“你不愿意？”
苏婉凝含笑望着他，目光温柔。
其实这个想法她一直都有。
上次为了救永扬，夜寒差点就丢了命。
上次永恪落水，因为没有看好永恪，夜寒一直自责到今日。
这个孩子虽然被训练的冷酷无情，其实那也只是外表罢了。
他一直拿永扬跟永恪当做亲弟弟护着，所以苏婉凝也一直拿他当儿子看。
“不是。”
夜寒轻轻的摇了摇头，支支吾吾道：“可是属下只是个下人。”
他一直清楚自己的身份，如果不是主人收养了自己，自己只怕早已经饿死在街头了。
如果不是负责照看永扬永恪，自己也不过是一个行走于黑暗的杀手罢了。
又有什么资格去做堂堂豫王妃的义子？
他不是不愿，只是不敢，只是自卑。
“傻孩子，身份如何，其实人都是平等的，没有什么贵贱之分，你一直都是个重情重义的好孩子，所以我也希望一直留你在身边照看扬儿跟恪儿，你愿意吗？”
虽然这事还没有问过沈景灏，但是苏婉凝想沈景灏肯定不会反对。
他对她的好几乎已经是予取予求。
所以她就小小的自私一下，利用他对自己的好，从他手里讨一个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