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李牧阳也不再纠结于周晓莉能不能放开他的裤角，而是弯下腰，直接将这女人扛在了肩上，大步向外走去。
朱莉看到这一幕，顿时一怔，不知何由。
李牧阳出去片刻，又折了回来，在莫凡的指示下从朱莉的怀里抱走了小莫忧，很快将这偌大的空间留给了莫凡与朱莉二人。
朱莉不再回避莫凡的直视，她也直视着他。从认识他那天起，她从对他的眼睛恐怖到喜欢再到现在的坦然，整整经历了五年的时间。
“莫……”
“我有点冷！”朱莉刚刚开口，便被莫凡冰冷的声音打断。他说他冷，可他的声音更冷，让朱莉都不自觉地打了一个冷战。
朱莉轻轻地叹息一声，看着他头发上的水珠滴滴答答地流了下来，似乎要在这冬天里结成了冰柱似的。
莫凡其实已经是生病了，因为下午从医院披回了那件全是冰水的黑色军大衣。
莫凡像孩子一样，坐在了朱莉身边的床上，低下了头。
朱莉的喉咙一哽，抿了下嘴唇，拿起床上干净的白色毛巾，举到他的头顶，轻轻地拭着他的短发。
手指间触碰到他的发间，他的颈间，确实是冰凉冰凉的，他是有多冷呢？
腰间，他的大掌落了上来，朱莉觉得像是飘忽的心，落到的他的手中。不自觉地眼眶泛红，忍不住想流泪。
“你是怎么看孩子的？！小忧被人伤了！”朱莉说，找回自己的声音。
莫凡放于朱莉腰上的手一紧，紧紧地将她抱住，将脸侧到她的胸前，听着她的心跳，许久，他才说：
“你还真是活着的真人！”
他像是在开什么玩笑，更像是在确定一个事实，她活着的事实，活生生地站在他面前的事实！
朱莉的泪水终是没能忍住，啪嗒啪嗒地落在了莫凡的头发里。
莫凡昂起头，伸出手指轻轻地拭了一株她的泪，放到嘴中尝了尝，嘴角冷冷地扬起，笑道：“你这还真是真的泪！”
朱莉受不得他这般风凉话，在他的手臂间挣扎，只是挣扎了两下便被莫凡推到了墙壁，堵在了胸膛下。
他冷冷地看着她，眼底里有怒气，她的眼底里亦有怒气。他们生气的时候都好像，想平复，不想争吵，可越是平复越是旺盛。
“你有资格来质问我莫忧的情况吗？当初是谁将她抛弃，是谁头也不回地走掉？！”莫凡咬牙，狠狠地将朱莉逼到一个角落，他甚至想将她紧紧地粘在身上，揉进体内，让她永远也无法挣脱掉。
朱莉瞪着眼睛，愤愤不平。
“我没有资格是吗？是谁当初把我压在身下，无论我怎么哀求，都不肯放过我！你把我拉进了地狱，还关紧了出来的大门。
我极力地想摆脱你，挣脱你，我求你，我求你放过我，我说过我肚子里的孩子跟你没有关系。
你结婚了，你有了势力庞大的后盾，有了可爱娇俏的妻子，可你为什么还不能放过我？！
你是一个导演，我从无名群众演员，变成了最丑陋的主角。我跟在你身边，爱你也不是，不爱你也不是，我完全没有自主的能力。
我可以为了你去死，做你成功路上的一个小石子。我离开你，这辈子都不想与你有什么瓜葛。
我从来没有想过小忧会不幸福，因为我相信你是爱她，无论有没有我，你都会爱她。
可你是怎么做的？！
你莫说对不对得起我，你对不起你的骨肉！！”
朱莉喊着，声音越来越大，泪水不再流，眼底的赤红里闪烁着这些年的委屈，思念和疼痛，更多的还是对莫凡的不解与责怪。
无论如何，小忧的伤害，他是罪魁祸首！！
莫凡从来也没有想过，再见朱莉，她会变得如此伶牙俐齿，让他措手不及。他心中本是对她思念，疼痛，愧疚，还有因为她丢弃黑色军大衣的气愤，这一秒那气愤化为乌有，都演变成了一种无法言语的……融洽。
他们不知，这样吵出来，似乎对情感的增进十分有好处。
“说完了吗？”莫凡问她，给她一个空隙喘息。
朱莉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看着莫凡玩世不恭的模样，气更是上升一节又一节！！
“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