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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一梦一杀 37夺舍二之俏晴雯

李莫愁双手一画,迅速一招天罗地网势,将刚刚烧化的黑炭屑挥洒出去,粉尘轻烟一般远远融入花木丛中。

然后,李莫愁挨着媚人坐在靠在井台边上,将媚人新剥下莲子抢过来塞进嘴里,嚼得咯嘣脆生:“好吃,还要,还要,姐姐再剥些来。”

媚人见李莫愁吃了供奉姐姐祭品,瞠目结舌瞪着李莫愁:“晴雯你……”

李莫愁笑眯眯咀嚼着:“嗯嗯,真好吃。”

一只手却暗暗在媚人手心里扣了几下,嘴唇几乎不动密语道:“姐姐镇定,咱们遭人暗算了。”

媚人迅速反应过来,把手一戳李莫愁额头:“馋嘴猫儿似的,总也没个够,看明儿叫人笑话......”

这话没落地,李莫愁便故作惊吓跳将起来:“哎哟,姐姐,快看灯笼,好多人啊......”

媚人这才故作惊讶般抬头细瞧,却是林之孝家里带着人灯笼火把的来了。

媚人在人群里看见傻大姐儿老娘,已知道是谁针对自己,心头拔凉。她敛起眸中凛冽,挑眉讶异:“林妈妈,您这是?”

林之孝家里虽然嘴笨些,却是省得轻重。

虽是奴婢,身份却有高低,须知媚人自小跟着贾母□,贾母房里猫儿狗儿也比别人家尊贵。

一个不慎得罪了这些机灵鬼的丫头,不说贾母知道不悦,就是她们日日挑唆金蛋宝玉跑来聒噪,也叫人难以消受。

林之孝家里并未上来就嚷嚷得了消息,来捉私祭。她并不答话,却是一双眼睛左右扫描一番,并无不妥,这才赔笑道:“无事,不过是例行巡查而已,宝二爷可睡下了?二位姑娘如何这般时节不睡觉,要到这里来?”

“宝玉才刚哄睡了,我们……”

媚人尚在措辞,晴雯从媚人身后露出身子,娇嗲的轻拍胸脯,微微喘息:“哎哟,夜半三更摆这阵仗,吓死我了,还以为遇到贼人呢!”

旋即冷了脸,眼眸一凛:“哎,我说林妈妈,您这话问得蹊跷了,这口井水清凉,老太太院子里一众姐妹,谁没在井台边上做个针线,纳个凉?”

“哦,这个啊,晴雯姑娘……”

林之孝家里有些笨嘴拙腮。

她身边一个眯眼団脸、眉毛稀松的婆子,上前对上晴雯,哼声一笑:“这井台边确乎凉快,也是个好纳凉所在,只是,从未见过谁夜半三更不睡觉,跑来纳凉呢?又不是冤魂夜鬼呢?”

所谓孤魂野鬼,就是没有坟茔,不能享受子孙祭祀的死人。

可人身为奴婢,被烧化成灰,随风而化,是典型的冤魂野鬼。

人死了还要被人嘲笑磨牙,媚人顿时血气攻心:“你,你,你……”

李莫愁叉腰往前一挺胸:“啐,孤魂野鬼怎么啦?依我说,干干净净死了,至少清清白白,倒比那些傻里吧唧活着,被人亵玩作践的好!”

傻大姐儿有些脑子不全,有时候遇着内急,随地就解决了,她脑子虽傻,一身皮肉洁白滑腻,胸胀屁股大。遇见轻薄的小厮仆从,便笑嘻嘻伸手抓一把,掐一把,事后给点吃的吧,傻大姐儿便笑嘻嘻忘记了。

这事儿大家都知道,不过因为傻大姐性情单纯,也不嫌她,反倒替她撑腰责骂那些下流小厮。

她娘也知道,只不过舍不得一月五百钱,故而装糊涂不理睬。

这婆子是大太太陪房,一贯刻薄成性,只管嘴巴快活,平时跟邢夫人一个德行,憎恨那些在老太太的脸奴才,故而抓住时机便撒野,倒忘记她现有一个现世报。

顿时气得个老脸扭曲,面色铁青。

大家都是奴婢,贱命一条,谁死了不是一样?我就不信,赶明儿你死了,主子们能给你堆坟立传呢!”

这婆子晴雯也很熟悉,正是大太太邢夫人陪房,傻大姐的娘,那傻大姐跟晴雯同岁,却是个脑袋浆糊的主儿,这婆子原指望女儿挣进宝玉房里去,自己也好得些脸面。

不料却被晴雯这个丫头挤兑的边儿也摸不着,如今成了促使洒扫丫头。

更气人呢,是晴雯竟然笑话叫她女儿傻大姐,惹得老太太兴趣,竟然说名字好,把个傻大姐真名秀儿也无人叫了。

秀儿就这样成了傻大姐,失了面子不说,还生生比晴雯少了五百铜钱,她可是使了二两银子才把女儿送进老太太院子里,如今被晴雯捡了便宜,如何甘心?

她时时打骂傻大姐,骂她烂柴无用,不会殷勤宝玉。一个家生子儿竟被外头来的野丫头骑在头上去了。

却不料今日傻大姐回去便对她言说,媚人晴雯两个摘了莲蓬,要去后院井台边祭奠可人姐姐。

言罢还索索脖子,直说院子有鬼好可怕!

傻大姐的娘闻听此言顿时如获至宝,忙颠颠给林之孝家里通气,但等夜半三更来抓现行,一举拔除媚人晴雯这两个狐假虎威骚蹄子!

却不料想晴雯竟然这样轻轻松松糊拢了林之孝家里,这才急忙跳出来。

李莫愁惊见这人出头,顿时冷笑:“不行么?我倒不知道,何时这老太太院子归你管了?”

媚人也厉声呵道:“我也想问问妈妈呢,这夜半三更的,你不在那院伺候大太太,倒跑到荣禧堂后院来做什么?莫不是我糊涂,妈妈几时调到林妈妈手里做了管事妈妈了?”

这个婆子主子邢夫人是个不受待见的,收下婆子都是吃闲饭说是非为业得主,闻言顿时恼羞成怒:“你你你,你休要张狂,我们傻大姐听得真真的,你们两个晚饭的时候就商量了,要等李嬷嬷宝玉睡了来祭奠你那是鬼姐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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