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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一梦一杀 第88章 夺舍三之贾迎春

宝玉担心迎春,哪里肯走呢,执意要迎春跟他回去:“二姐姐,这样粗鲁的疯婆子做婆婆,还有狠心中山狼,这日子如何过得,还是回去的好,二姐姐甭担心,老祖宗那里有我去说!”

迎春知道宝玉心性纯良,不说清楚他不会离开,因此悄声告诉宝玉:“如今跟当初不同了,你瞧瞧我们这一行人三十六人,孙家的下人买了多半,拢共不过十人,那孙绍祖又缺了腿杆子,怕他怎的呢,你放心回去,我绝吃不了亏!”

媚人也在一边劝慰:“二爷还是听姑奶奶,快些回去吧,免得老太太担心。姑奶奶这里二爷放心,即便是叫她们打死我,也不能再叫他们沾染姑奶奶半分毫!”

如画兄嫂也是迎春新挑的陪房之意,忙忙着作保。宝玉这才释怀,絮絮叨叨叮嘱半天,大意就是在孙家过不下去,就让贾芸再去报信,自己必定派人来迎接迎春回府。

贾芸作揖应了,又把宝玉贾环贾琮三位叔叔送出了孙府。

那孙婆子还在一声声喝骂,外面看热闹之人不在少数,当着外人,迎春并不答话,只是吩咐几个执事婆子将他母子送去后面养伤。自己也作势上前搀扶孙婆子,却被孙婆子挥手一掌想扇迎春耳光,迎春岂肯被她殴打,手上用劲儿死死在孙婆子胳肢窝里一捏,孙婆子一声嗷叫没出口,迎春另一只抚上孙婆子后背,手指一拂点了她哑穴,嘴里却柔声劝道:“婆婆,大爷身体必定无碍,您老就安心吧。”

旋即强行提溜着孙婆子进了三进仪门,瞥见府门已经关闭,迎春手里用劲儿将她丢给她孙家三小姐孙金枝,却在一丢一放之间将孙婆子胳膊卸脱臼。

孙婆子立时疼得冷汗淋淋,只是发不出声音,双眼往上一插,晕厥过去。

孙金枝眼见她娘好好的软绵绵就瘫倒了,吓得失声惊叫:“娘啊,您怎的了?”旋即张牙舞爪的冲着迎春喷火:“你这个丧门星,毒妇,你对多我娘做了什么?”

迎春淡笑:“你都看着,我不过搀扶一下,能做什么?”随后拍拍手:“小姑搀扶婆婆回去吧,我才刚回来,还要去收拾收拾屋子。”

孙金枝顿时变脸:“嫂子?你既然知道摆嫂子谱儿,怎不知道伺候应该伺候婆婆丈夫?”

迎春本当佛袖而去,抬眼瞧见孙金枝头上竟然戴着凤钗,正是迎春累金丝凤钗,顺手拔了:“记得小姑上次借了我一套红宝首饰,镶玉头面,这些日子,也该用完了,等下记得奉还。”

孙金枝扬手就往迎春手里来抢金凤,迎春瞅着孙婆子身边两个婆子来了,遂故作慌张将金钗一样,好不好拿簪尖刚巧戳在孙金枝手上。这还是迎春不想叫人看出端倪,否则,轻松插她个透心过,叫她废了手。

迎春眼眸清凌凌一笑:“记得原物奉还,否则,下次就废了爱偷拿东西贼手!”

孙金枝吃疼缩回手去,想要叫骂,却被迎春森冷的眼神吓住了。

及至两个使唤婆子送了孙绍祖回转,迎春后退一步身子一软靠在司棋身上,扬手指着孙金枝:“小姑,你不想还我金凤钗好好说就是了,何苦下这样狠手呢?”

两个婆子闻言抬眸,却见迎春雪白指缝间有醒目血迹,她们是孙府老人,见惯了孙家母女欺负迎春手段,却是双双低头装聋作哑,低头去搀扶地上孙婆子,一言不发往后宅去了。

这个意思是留下孙金枝欺负迎春了。

孙金枝气懵了,手指迎春直颤抖。

司棋不是綉橘,见她竟敢指着迎春,叉腰挡在迎春面前,一双眼睛狠狠瞪着孙金枝:“谁敢动我们姑娘一指头,我拼了命不要,也要把她手撅折了!”

司棋说这话,眸光直如冬日寒冰,凛然闪烁。

司棋身材比一般女子都要高达壮实,孙金枝却是那种身材小巧肉呼呼的女子,见识了迎春冷狠,再对上身材高大,眼眸凶狠的司棋,孙金枝落荒而逃,嘴里哭喊道:“好你个贾迎春,你竟敢打我,还叫奴才欺负我,你给我等着,看我不叫我哥哥杀了你!”

綉橘那次因为孙家不给迎春热菜热饭曾经到厨房去讨要,结果就跟管理厨房的孙金枝对上了,綉橘虽然不懦弱,却有迎春这个不受宠主子,她又没有司棋的力量与彪悍,结果是被孙金枝丫头吐了吐沫,外带挨了孙金枝一耳刮子,一坡脚。

綉橘很担忧司棋也会挨打,却不料孙金枝竟然落荒而逃,不由对司棋佩服的五服投地:“看来你的话不错,恶人也怕狠人!”

迎春搀扶孙婆子,綉橘亦步亦趋跟着,迎春算计孙婆子綉橘没看出来,但是迎春扎伤了孙金枝,威胁孙金枝言语綉橘一清二楚,正在惊讶,却见又吓走了孙金枝,綉橘顿时雄心万丈的,搀扶着迎春高兴地只要哭:“姑娘,您早些儿如此,也不会......”

李莫愁司棋都听明白了,綉橘想说迎春早些硬气些,立起来,也不至于被一家子土鳖拿捏欺压。

司棋怕迎春伤心,忙着居中一插,抓起迎春手来细瞧:“我方才瞧着似乎有血迹,可是被那丫头扎伤了,真是可恼,看我明儿不抽她丫头养的,咦?”

司棋一边骂着一边用丝绢给迎春擦拭,并不见伤口,讶异抬头瞧着迎春:“姑娘并不曾受伤,何来血迹?”

綉橘搀扶着迎春,抿嘴瞅着司棋笑:“走啦,走啦,回去告诉你!”

待主仆们回到自己院子,綉橘才把孙金枝如何抢夺金凤钗,被迎春戳伤事情说了。綉橘摸着脸颊嘻嘻笑:“今儿我可平了气了,姑娘总算替我抱了那一耳刮子丑了。只可恨咱们嘴笨,她骂我那些下贱话还不回去!”

孙家原本只是四川乡下土著,孙父乃是个靠杀猪贩卖猪鬃过日子,后来被抽兵丁成了军中走卒,因为战场上不要命,又有些凶性戾气,最终爬成个小武官儿,他又低头做小,攀附贾赦父亲贾代善,得了个世袭武职。这才一家子鸡犬升天,那婆娘原是个杀猪娘子,孙金枝一是个杀猪人家姑娘,恁有什么好性儿。

这一对母女本就是散漫少教,不识得礼数,偏又少了庄稼人的良善,生性凶很,市侩刻薄,对迎春这种锦衣玉食大小小姐有一种天生敌意,心中又妒又恨,且她们总有一种被迫害妄想症,总觉得迎春行动坐卧,甚至一个眼神,都有鄙薄之意。

何不该凑巧,贾赦因为之前答应给孙绍祖,替他走路子寻摸升迁补缺门路,故而收了孙家五千银子盘费,也是贾赦品行低劣不要脸,事儿没办成,银子竟不思退换。孙绍祖补缺无望,倒地不敢招惹荣国府,也只有忍下了。

后来孙绍祖遍动了联姻心思,心想这样既做了皇帝连襟,又可以接着妆奁把五千银子捞补回来。熟料贾赦这个老不羞,竟然只给迎春一千银子薄薄妆奁,逗惹得孙家上下翻脸,一家子借口五千银子事情,骑在迎春头上拿捏迎春,变着花样折磨。

特别是孙金枝,她因为嫁得穷秀才,心中憋屈,时时唆使孙婆子磋磨迎春,似乎这般就可以掩盖她们母女粗俗,抬高她们孙家地位。

之前在荣府之时,司棋重获姑娘信任进府,一心一意为迎春搬倒王氏斡旋忙碌,想要立个功劳,答谢迎春厚爱。根本没空细细追问迎春在孙家事情,且她想着,再怎么夫妻不睦,新婚也要顾全些颜面。哪里知道孙家根本就是不要脸面人家,竟然这般正大光明作恶。

咋闻綉橘诉说,得知主子竟然在孙府受这样熬煎,差点要把胸膛气炸了。司棋是个炮仗性子,荣国府里她也敢撸袖子打砸的主儿,遑论是孙家这种不入流土鳖,撸袖子就要去寻找孙金枝干一仗。

亏得媚人在侧喝住了:“姑娘才回来,衣食住行尚未铺排,你倒有心去吵嚷,以后还有大长日子,你怕没得吵呢?”

司棋闻言这才一笑罢了。

虽然孙绍祖暂时并不在这里居住,李莫愁也不想住那孙绍祖睡过房子,因为当初被孙绍祖撵去下院,正房迎春的行礼摆设又被孙绍祖糟蹋稀烂,这倒正好有了借口,李莫愁因此询问綉橘:“可知道旁边跨院作甚用?”

綉橘道:“那边做了库房,姑爷东西,还有姑娘陪嫁的字画古董这些都在那边锁着。”

李莫愁凝眸盯着满地狼藉,因此把头一偏忙吩咐媚人:“媚人,你带人把我东西归置起来,搬去半边院里,从今儿起,咱们就住小跨院里了。”

媚人答应一声待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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