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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少爷的抗战 第十九章 全线大反攻(二)

走了二三十里路,没见什么人影,就是经过几处人家,村子旁边的小河,正浅浅地流着刚融化的雪水。村里高大的柳树,在人家的屋顶上摇撼着枯条,所有人家的窗子和大小门都已紧闭。

郑萍如、丁书萍、陈宝骅和高宗武、陶希圣两家人,在陈长亲等十几个军法队员的带领下顺着大路,往西南方向悄悄地走着,都没有说一句话。又走了一两里路,枪炮声隐隐约约传来,才看到一群老百姓,背着包袱,挑着行李迎面而来,走得路上的泥浆四溅。

“打起来,那边打起来了!”

丁书萍既紧张又激动,手一直按在手枪把上,生怕路边突然蹿出个鬼子似的。

后面刮来两阵猛烈的西北风,尽管方向相反,但隆隆的炮声还是钻进耳中,非常响亮。陈长亲照了下手表,喃喃自语道:“照理说火车站应该拿下了,山豹怎么搞的!”

郑萍如承认陈大少爷练兵有一套,但对其打仗的本事却表示严重怀疑,毕竟他从未上过战场,甚至都没正儿八经的学习过军事。

要么不打,打起来就全面开花。从武南到武北,只要有鬼子的地方就会有战斗,把战线拉得这么长,她忧心忡忡,不禁追上去问道:“陈队长,不会出什么岔子吧?”

“放心吧,有梁将军坐镇指挥,拿下常州城和火车站是早晚的事。”

“收尸团”连以上军官没一个她不认识的,而且将军就陈大少爷一个,郑萍如糊涂了,“哪个梁将军?”

陈长亲笑了笑,一边示意众人加快速度,一边头也不回地说:“前**第55军二十九师八十六旅少将副旅长梁卫华,也就是你认识的那个魏大个儿。”

郑萍如恍然大悟,丁书萍却很不是滋味儿,因为这意味着她之前所做全身无用功,而陈大少爷起义更是跟她没一点关系,愣了好一会,才撅着小嘴嘀咕道:“魏华良,梁卫华,搞来搞去你早就在暗地里谋划起义。”

毫无疑问,她所说的那个“你”是指陈大少爷。

陈长亲乐了,回头哈哈大笑道:“一语中的,看来丁小姐是个明白人啊!”

最郁闷不过的当属陈宝骅,上级交待的任务不仅没完成,还稀里糊涂的被俘。被俘也就算了,竟一古脑把什么都给招了,虽然陈大少爷摇身一变为自己人,并没有因此而给组织带来什么危害,可他陈宝骅被俘后的表现跟林之江、万里浪等汉奸又有何异?

面子丢尽,前途尽毁,他实在没脸回重庆,于是再次检查了下手中的步枪,小跑着追到队伍最前面,一副要跟突然蹿出来的敌人同归于尽的架势。

陈长亲不仅参加过抓捕他的行动,还是刑讯逼供的执行人之一,哪能不知道他的心思。想到老夫子那得饶人处且饶人,多个朋友多条路的交待,便拍了拍他胳膊,“陈主任,之前的事多有得罪,还望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千万别放在心上。”

陈宝骅冷哼了一声,没好气地说:“成王败寇,陈队长就别再寒碜我了。”

脾气还挺大,陈长亲感觉有些好笑,干脆凑到他耳边轻声说:“陈主任,一笔写不出两个陈字,更何况咱们现在还是一个战壕里的战友,何必搞得那么不愉快呢。”

“陈璧君也姓陈,还是你们旅座的表姐,你们之间不也一样不愉快吗?陈队长,士可杀不可辱,别再跟我说这些风凉话了。”

“对对对,士可杀不可辱。”

陈宝骅这才意识到自己说出话了,老脸顿时涨得通红,看着他那副咬牙切齿的样子,陈长亲干咳了两声,意味深长地说:“陈主任,旅座让我转告您,之前的事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而之后的事也有您、郑小姐和丁小姐一份功劳,男子汉大丈夫,交不交这个朋友给句痛快话。”

“你们旅座真是这么说的?”

“等您回重庆就知道了,”陈长亲故作神秘地朝身后看了一眼,又回头补充道:“陈主任,我们旅座跟军统的关系您又不是不知道,总之,何去何从全在您一念之间。”

这是一个欺上不瞒下的世道,只要陈大少爷不说,别人怎么乱嚼舌头都无济于事,陈宝骅欣喜若狂,紧抓着他的手激动不已地说:“陈队长,麻烦你转告陈将军,从今往后,中统就是他最好的朋友。”

“一定一定。”

想到仗已经打成这样了,不如送佛送到西,陈长亲略作沉思了片刻,突然说道:“你的密码本还在我手上,等到了机场就还您,另外再给您准备一部电台,好给家里报个平安。”

这是让自己向重庆报功啊,陈宝骅哪能听不出他的言外之意,把他的手握得更紧了,“大恩不言谢,陈队长,麻烦您转告陈将军,今后有用得着陈某的地方尽管开口,只要陈某能做到的,定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说话间,火车站就在眼前,抬头望去浓烟滚滚、火光冲天,战斗似乎已接近尾声,只听见零星的枪声。陈长亲正准备让弟兄们提高警惕,几十米外的路基上突然出现了一群人影。

“准备战斗!”

陈长亲端着汤姆森冲锋枪扑到路边的一颗枯树后,一边示意众人隐蔽,一边扯着嗓子喊道:“受魇魔忠良遭大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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