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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少爷的抗战 第七章 交通、收留、就业

夜深了,梁宇皋和梁卫华回房休息,爷孙俩接着秉烛夜谈。

从待人接物到处事方法,陈洪真对眼前这位曾经的不肖子孙满意到极点,再想起陈茗轩过去的种种,不禁黯然神伤,唏嘘不已。

“大敌当前,成千上万人的安危系于一念之间,这个仇看来一时半会儿间是没法报了。”

不愧为曾叱咤风云的帮会大佬,到这时候还想着为陈茗轩报仇,陈大少爷不知道说什么才好。陈洪真也意识到现在说这些不合时宜,立马岔开话题,“祖儿,依我之见,兼一个侨委会主任委员也未尝不可,且不说可近水楼台办咱们要办的事,甚至连整个福帮都会因此而一跃南洋社团之魁首。”

陈大少爷沉思了片刻,指着桌上那叠贺电苦笑道:“三爷爷,出头的椽子先烂,魁首不是那么好当的。更何况这个侨委会主任委员有名无实,就算兼了也不一定能办好咱们的自己的事。”

“那你是怎么想的?”

“我们先从那几个任命说起,铨任我为陆军少将,这是情理之中的事,毕竟三个半鬼子将领死在我手上,而且在汪精卫那边已经是少将,如果连这点都做不到,他自己都不好意思开口。”

陈大少爷点上根香烟,吞云吐雾地继续分析道:“第28补训处少将处长,同样有名无实。一是云南王不会允许我在他眼皮底下挖墙脚,二来涉及到驻地、防区、军饷和粮食等一系列问题,就算有那么多华侨回国应征,这个补训处还是一样搞不起来,所以杨叔指望通过新兵补训处来转移人员根本行不通。”

老爷子深以为然,“其实对此我也有一些疑虑,毕竟穿上军装就是军人,一道命令就得上战场,一两万人还不够给鬼子塞牙缝的,真要是有个闪失,那这样的转移又有什么价值?光剩下些孤儿寡母,还不如留在槟榔屿跟他们虚与委蛇呢。”

据陈尚文和陈尚武兄弟介绍,自日本发动全面侵华战争以来,各地华侨几乎都成立了抵制日货的专门机构。

在马来亚,各地华侨组织发起“救国连索运动”,其内容包括“禁止买卖日本货,不卖货给日本人,不为日本人工作”等。在“救国连索运动”中,每逢有日本船只抵达槟榔屿港口,抵制日货的社团就会派人去查验,如有日货则采取各种办法子以阻滞。平时组织锄奸团四出巡查,检查各商店、摊贩有无出售日货,一经发现,即进行规劝教育,对屡查屡有者,则进行处罚。

甚至在排华运动最猖獗的暹罗(泰国),绝大部分华侨商家仍议定,宁可没有利润,也不出售日货。过去以购销日货为主的商家,一律改国货或欧美货。工作在码头、车站的侨工,也都自动组织起来,火车、轮船一到,立即上前盘查,如有日货,就组织力量暗中破坏。

在缅甸,各华侨团体组织了抵制日货大游行。在菲律宾、越南、印尼等地区,抵制日货和不合作运动也此起彼伏,使日本货成为过街老鼠。

战前,日本渔船在海上捕鱼后都在新加坡上岸销售。战争爆发后,渔船往往不能靠岸,经营渔货的日本商店不是无货就是无人购货,许多渔店被迫关门;战前,新加坡每月从日本输入约为400万元,战争爆发后的月输入仅为100万元。

华人势力最强的马来亚就更不用说了,从37年6月至1938年2月,马方输入日货逐月下降,1937年6月为460.9万元,1938年2月仅有77.7万元,数字的锐减说明,在华侨抵制日货的运动中,日本在经济上所遭受的打击是相当严重的。

想到这些,陈大少爷脱口而出道:“三爷爷,各地华侨的行动使日本遭受巨大损失。这笔账鬼子记得清清楚楚,想跟他们虚与委蛇就是自寻死路。况且板垣征四郎又死在我手上,他们岂能放过邱、谢、杨、林、陈五大姓氏公司?”

“祖儿,三爷爷不是不知道这些。”

陈洪真长叹了一口气,倍感无奈地叹道:“只是一个人回国是抗战,拖家带口的回来就成难民啦!既然回不来,又去不了其他国家,除了隐姓埋名、暂避一时之外,还能有什么更好的办法?”

那么多人指望自己,而自己却一筹莫展,陈大少爷内疚不已,绞尽脑汁地想了好一会儿,突然说道:“谁说拖家带口的回来就不是抗战?三爷爷,天无绝人之路,让孙儿好好想想,肯定会有办法的。”

“能有什么办法?”

陈洪真很是沮丧,唉声叹息地说:“交通首先是一个问题,就算能顺利回国,当局愿不愿意收留还两说。就算当局愿意收留,那么多张嘴需要吃饭,物价又在不断飞涨,这仗还不知道会打到什么时候,到头来还是坐吃山空。”

归纳起来就是交通、收留和就业三个问题,陈大少爷眼前一亮,不无兴奋地说:“三爷爷,如运筹得当,这三个问题应该不难解决。别忘了我还兼着个西南运输处少将副处长,只要能在短时间扭转滇缅公路的运输状况,那就会有运力来解决交通问题;至于收留嘛……那得找云南王,在这他说话比蒋委员长好使,只要他没意见,那转移三五万人回来应该没什么问题。”

“云南人多地少,连粮食都有很大一部分缺口,需要通过滇缅铁路从越南采购,一下子多几万张嘴,他能同意吗?”

“难民他当然不会同意,但为抗战效力则是另外一码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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