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出来。”弗伦也有这样的感觉。刚才他有兴趣的两个拍品的成交价都在他心理价位的130%以上。而他的心理价位是通过网上查阅资料做出来的。“看来我们的经验还是差了些。或许我们接下来的标的，心理价要更高一些。要不然我们说不定会一无所获。”
弗伦笑着又说：“届时恐怕就有媒体报道：林克·汉斯在拍卖场上完败。或者说：暴发户林克·汉斯，对艺术市场一无所知。”
林克低声笑了一下，说：“你说的标题，那些媒体或许会认为还不够恶毒。”
他们说着又一件他们都没兴趣的拍品成交了。
而接下来要竞拍的是林克很好奇的那面铜镜。
拍卖师依然用很快的语速介绍说：“这是一面来自一千年前的青铜镜。它的镜面依然光洁。背纹精致而罕见。而且它可能是世界上已知的最大的青铜镜。第1014号拍品，起拍价十二万美元，每次喊价三千美元。请出价。”
林克等了一会，发现没人出价。而拍卖师已经开始第三次更详细的介绍了，如果这次介绍之后依然没人出价，那这拍品就要流拍了。
他也没等拍卖师说完，就举起了牌子。
“好的，汉斯先生出价十二万三千美元。还有更高的价格吗？”
“十五万美元。”
林克听到有人喊价，不由扭头去看。发现是一个华人老头。对方看到他回头，还向他颌首微笑。
林克还以微笑之后，重新转过身来，再次举起了牌子。
但是那个老头也不愿意放弃。林克一开始只是举牌。而那个老人每次都要喊出高两万以上的价格。
林克看最新的价格已经高达五十万美元了。他皱了一下眉头，举牌说：“七十五万美元。”
弗伦虽然觉得那个不明身份的铜镜不值得这个价格。但它就算是塑料做的。林克用那样的价格买下也不会有什么影响。
那个老人的资金似乎不是很充裕。林克一下提高了二十五万美元的出价。这似乎也在宣示他势在必得。至少会在一个相当高的价格时才会放弃。
老人是美国华人文化博物馆的馆长。这次主要是想竞拍一些来自中国的艺术品，增加博物馆的藏品。
他们的资金不多。而那面铜镜，到底是不是他想的那样也还不能确定。面对这个价格，他只能放弃。
其他人也不喜欢“没有故事”的收藏品。于是林克以七十五万美元拿下了那面铜镜。拍卖场上很给面子地出现一些掌声。
接下来，林克和弗伦也调整了自己的心理价格，各自拿下两件看中的拍品。
而此时已经一个小时左右，完成了三十八份拍品的竞拍，出现第一个压轴拍品。
“1039号拍品，高两百四十六毫米，。是来自九百年前的粉清色小罐，为哥窑瓷器。产地中国。它纹样奇特，全球存量不足一百个。起拍价三百三十万美元。每次叫价十万美元。请出价。”
这也是林克感兴趣的拍品，虽然比较贵，但是他在网上查过，哥窑是中国瓷器的珍稀品种。这个起拍价真心不算高。
只是他不知道那是否真品。
这个罐子之前从没有出现过。而开具坚定证书的是美国人。美国人坚定中国的古董，这本来就有点不靠谱。
他有些存疑，但是其他人却不那么认为，或者说只要这次拍卖成功。这个罐子就算是赝品，也不会有人轻易开口说是赝品。
这样的拍品，竞争的人也逐渐多了起来。
林克还没决定是不是要参与竞争，报价在短短的一分钟内就超过六百万美元。
林克也发现，之前没有什么动静的那些热线这时开始活跃起来，接线员拿着电话放到耳朵边，一边对着话筒快速说着什么，一边举手叫价。
弗伦对这个拍品也有些兴趣，主要是因为这个东西起拍价足够高。买下这样的东西有面子不说，而且最后的价格足够高的话，它的升值空间也会更大。
全球存世不足一百件，这样的稀缺东西，炒作起来很容易。想要通过收藏艺术品避税的，这样的东西是最理想的对象。
当然，那也是超级富豪才能玩得起的东西。
林克听他那么说。心想这个价格已经超过之前所有的哥窑瓷器的拍卖价。
不过他不知道的是，拍卖的哥窑基本都是后世仿造的。而宋代哥窑极少在市场上出现。
不过弗伦说的也有道理。他想了一下，举牌说：“七百万。”
用七百万美元的价格去买一个不能吃不用的古代瓷器，这当然有些傻。但未来会有更傻的人接手。他也不怕亏本。
当然，前提是这个拍品确实是八百年前的产品。如果是后世仿造的，他就亏大了。
最终他用了八百六十万美元的价格拿下这个罐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