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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殖民地 第五十九章 有了头绪

丝楠回到家,拿出纸和钢笔,坐在灯下开始写字,她没有写日记的习惯也不爱好写文章,但她突发奇想的想把一些重要的事记下来。万一以后有用呢。

直到转钟,丝楠才搁下笔,揉了揉肩膀,往卧室里走。

一阵窸窸窣窣的动静让她停下脚步,神情警觉,反身靠住墙,往房间里看。只见一个黑影从打开的窗台下来,窜到床边,许是发现没人,才往对面两尊佛像走去。

丝楠顺手拿起旁边的花瓶,悄然靠近黑影,走到他背后,马上扬起花瓶,没想到被那人感觉到,他身体一偏躲了过去。脱手的花瓶在地板上炸裂,惊动了护卫们。在他往窗外跑时,丝楠抄起一把椅子砸向他,这人的身手反应快的出她的意料,椅子只砸到他的额角。

人跳下窗户,很快消失在夜色里。

她的家已经不安全了,第二天,丝楠让人把两尊佛像全送到贝茨爵士那里,然后去警察局报了案,如她想的一样,警察把这当成一起普通的入室盗窃处理。丝楠就向警察提出要见被羁押的珈罗琳,获准同意。

成为阶下囚的珈罗琳和美丽动人的舞者完全不相干。她身上的裙子肮脏像从煤灰里捡出来的,袖口和裙摆成了破布条。头发比稻草还乱,白皙的皮肤沾满了污渍,蓝眼睛失去了光泽,整个人蜷缩在角落里,麻木像没了知觉。

看见走到眼前的皮鞋,她才缓缓抬起头,“你来看我的笑话吗?”她的话仿佛从牙齿缝里咬出来,她恨死丝楠,被关在暗无天日牢狱的这些日子里,她天天诅咒丝楠,而且最恶毒的诅咒。

可丝楠依然好好的站在她面前,依然那样光鲜亮丽,而她呢,犹如过街老鼠。珈罗琳想起曾经还不自量力想压过她,原来从头到尾,自己都是傻子在自作多情。

丝楠蹲下,和她平视,“如果我是你,就会想方设法摆脱这一切。”

“怎么摆脱,所有人都不相信我,”珈罗琳冲丝楠失态的叫,流干眼泪的眼睛又湿润了,“连他都不信我,我死心了,真的死心了。”

丝楠知道珈罗琳口中的他是指小琼斯兰。

珈罗琳忽然抓住丝楠的手臂,“他在哪儿,你让他来看我一次吧,就一次。”从被警察带走至今,小琼斯兰没有露过一次面,急于撇清这个钟爱自己的女人与他没有一点关系。

丝楠怜悯的看着痛哭的珈罗琳,这个女人爱了小琼斯兰十年,还没参透他的性格。他不会为任何女人停留,他最在乎的是形象和自己的感觉,而珈罗琳对他已经没有任何价值了。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丝楠想也许她没有自己以为的那么喜欢小琼斯兰,又或者她有自知之明,否则当初她也会变成珈罗琳这样吧。

“他现在不在巴黎,”一听丝楠的话,珈罗琳的哭声轻了些,“他母亲生病,他回滕恩尔了。”

这还是贝茨爵士告诉她的。

小琼斯兰的母亲,那位慈爱的老夫人病情不轻,他离开的很匆忙,推掉了几单大生意,甚至来不及通知丝楠。当然,红酒下毒事件影响到他们家族酒庄的经营,出于一种谨慎心理,许多讲究的人都不敢买他家的葡萄酒,虽然只在巴黎范围内,但损失还是颇大的。

丝楠把这些都跟珈罗琳说了,“你还觉得自己没有错吗?他不是圣人,没有脾气呀。”

珈罗琳呆呆的望着前方,脸颊上犹挂着泪珠,“那么你来这里做什么?”

“告诉我那天你下药的详细经过。”

“我没有下毒。”

“我现在相信你。”

珈罗琳的眼睛有了焦距,“真是讽刺啊,第一个说相信我的人居然是我的情敌。”

“错,是你要把我当成情敌。”

珈罗琳笑起来,笑声苦涩,“是是,你和阿朗结束了,可是我为什么还是那么讨厌你呢。看见那次你中迷幻药后的反应,我想如果你和别人的男人发生关系,小琼斯兰还会不会总记着你,他们琼斯兰家族的人都有洁癖。”

“我在酒杯的杯口抹了一层药,眼看着你喝了又吐出来,大概因为做贼心虚吧,我以为被你看到了。”

“中毒是在瓶塞里发现,我从来没接触过这种可怕毒药,又怎么可能在酒里下毒,况且我根本不知道勒马夫人会拿一瓶酒送给你。”

珈罗琳说的很有条理,警察不断的询问,她可以把这些话倒背如流,而且她脑海里不断回想那天所发生的每一幕,这对她来说她是最刻骨铭心的记忆。

“酒送来后,勒马夫人把酒放在哪里?”

“长桌后面有一个木垫,佣人把酒堆在上面。在拍照的这段时间,所有人都有可能接触到酒瓶。而且为了方便女士们享用,阿朗特意没有用外包装,连木塞都是用的软化过,容易打开。如果要说最可疑的人,我觉得是一个女佣,她没怎么做事却时常在那附近晃悠,将酒交给勒马夫人的也是她,哦,我记得她脸上有一道疤。”

丝楠打断她,“她的疤是不是在左脸,从眼下一直到嘴角。”

“对对,”珈罗琳看丝楠一脸严肃,“你认识她,她才是真正的凶手对吗。”

丝楠可以肯定珈罗琳说的女佣是克拉拉,但她不能肯定克拉拉是否下毒,虽然克拉拉做勒马家的佣人已经很可疑了。

见丝楠半天不说话,珈罗琳急的拉住她的衣摆,整个人恨不得扑上来,随之而来的还有一股多日没洗澡的臭味,“你去跟警察说,我是无辜的,我不想被起诉,不想坐牢,我的人生不应该是这样。”珈罗琳说着又哭起来,她对这里充满恐惧。

丝楠掰开她的手,站起来,“我让他们给你打一盆洗澡水吧。可是你下药属实,你自己也承认了,先等一段时间,我会帮你求情的。”丝楠虽然不喜欢珈罗琳,但不会因此让她背负无辜的罪名。

珈罗琳哭得更伤心,因为她终于明白小琼斯兰为什么对这个女孩情有独钟,无法忘怀。她有一种与众不同,难能可贵的品质。

到头来,肯为自己撑腰的只有她。

丝楠之后去了勒马家一趟,明知克拉拉不可能继续在那里当差,她还是去了。勒马夫人说,在沙龙举行前,他们家是招了几个新女佣进来。后来一出事,就走了一个人。

丝楠连向勒马夫人打听名字的必要都没有,那个人无疑是克拉拉。至于指使者,实在太明显了。就算明知情况是什么,丝楠却不能拿他们怎么样。她没有证据,无法报警,无法控告,甚至还不能告诉其他人,着实令人恼火。

三番四次的事件像包袱压得丝楠喘不过气。波米琪看见她,说她变难看了,愁眉苦脸一点都不像她。

她邀请丝楠来参加她的开学典礼。明年是巴黎大学建校七百年,要举办盛大的校庆,而相关活动从今年新学期就开始了,学校里到处洋溢着欢快喜庆的氛围,张灯结彩迎接新生到来。

丝楠和波米琪在校园里慢慢散步散心,波米琪尽量说些自己的课程啊,新同学啊之类的话题,转移丝楠的注意力,不跟她谈这些不愉快的事,尽管从平民到贵族到处都在议论。

而丝楠呢,专门找人多的地方走,她怕那些人又用枪口对准自己的朋友。走到一栋有历史感的建筑,许多年轻人挤在门口说说笑笑,像是等什么。波米琪好奇上前询问。女学生兴奋的说,“今天有模拟法庭开庭,听说琼斯兰**官的公子会参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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