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凰宫:滟歌行 第179章 独守空闺锦衾寒 2

我苦苦笑一声,风轻云淡的岔开话题,“听说流烟怀孕了,现在也有六个月了罢?”我已不是会被风花雪月打动的女人了,我是太后。

“六个月了,太后娘娘好像很关心我的家事?”他改口称太后,故意讽刺,我不在意的笑着道:“听说她怀孕后脾气变得越发暴躁了,今天有大理使臣过来,或许她看见故乡人会开心的。”

“今天来的大理使臣是位小王爷。”

“哦?”我有些意外,“从来都是派外臣,怎么这次派了皇亲?往常若是提亲或有紧要的事才派皇亲出使,怎么?他们提什么要求了吗?”我一连串问了许多,紧张万分。

夏侯君悦摇摇头,“没有说,只是进献了些珍贵的东西,等下我会让人把礼单呈给太后娘娘看。”

他再一次称太后娘娘,我知道他生气了。垂眸一笑不再说话,抬头看着外面飘落的雪花,晶滢洁白的雪落在紫金琉璃瓦的殿檐上,慢慢融化。

一切都是那么平静,连我自己都没有想到,太平盛世居然来得这么容易,是天在助我罢?还是你在天上默默帮助我?

我嘴角露出一抹凄美的笑,转身回去在榻上坐下,桌子上的茶早已放凉了,我也不续水,直接端起来一仰而尽,如饮鸠酒般。

他转头冷冷看了我一眼,关了窗户笑道:“每次下雪你就会这样,这么多年了,难道还忘不掉他吗?”

我咬着唇不说话。

他冷笑,有些凄凉的道:“这个世界上,你最不负的一个人就是他。”

我浑身一震,抬头看着他,突然不能动弹。

他却不再说话,漠然转身离去。

我独自坐在空旷的大殿里,回想他刚才的话,我最不负的那人就是他……他,指的是夏侯君曜吗?

我艰难的咽了口口水,惶惑的低头看着青灰色的地板,突然有些想不明白了,难道我不负他,不应该吗?我所做的一切不都只是为了不负他吗?

我浑身颤抖着。

……

“母后,母后。”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跑进来,身后跟着担心的奶娘,“皇上,您慢一点,小心摔着。”

我刚刚收起奏折,把笔递给宫人,立刻就有一个小东西扑进我怀里,撒娇的道:“母后,儿臣一整天在书房,想死母后了。”

“宝儿今天都学到了什么呀?”我宠溺的将他揽进怀里揉搓着,一边帮他脱了外头裘衣递给宫女,奶娘气喘吁吁跟过来,对我歉意的笑。

我摆摆手,微笑着示意她退下。

君宝掰着指头想了想道:“学了一首诗,学了李太白的诗,还有老师教我画竹。”说到这里,他像是突然想到什么,冲后叫一声,“奶娘,我的画呢?拿过来给母后看看。”

柳烟早已将画拿了出来,听他叫喊,便走过来把一张画递过来,“是皇上画的,画时就说今天是在后娘娘的寿辰,要送给娘娘做贺礼。”

我看着那竹,稚嫩的笔画还称不上是画,但也勾出了竹的形状,我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在君宝脸上亲了一口,“谢谢你宝儿,母后很喜欢。”

他也在我脸上亲了一口,“母后,你今天真漂亮。”

我想了想道:“那就是以前不漂亮喽?”

“不是不是,是因为母后平时只穿深色的衣服,偶然见到今天穿得喜庆,所以儿臣觉得母后比平时更好看,母后平时也很漂亮。”他连忙解释道。

我抱着他勉强笑了笑,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的宫装,是织造司为寿辰特地赶制的,银白色丝绸上绣着精致的飞鹤,鹤目用黑珍珠点缀,绯红的冠,腰带也是绯红色的,用一条锦黄色的丝带系着,上面结了大大小小的璎珞流苏,衣襟滚着华丽的金边,宫人特地为我梳了一个别致的发形,沉沉的凤冠压于髻上,妆容也稍稍改变了些,撤下了额前的珠饰,而改在眉心点了一颗花钿,细细的梅花形状,衬得我脸形越发的小巧尖俏。

“额娘,这是什么?”君宝低着头,拿着我脖子上的胭脂盒问。

“那是女孩子用的东西。”

“母后也是女孩子。”他天真的问,像是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我好笑的看着他,“是啊,母后也是女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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