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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分之一不死[无限] 175、黑海镇棺(16)

晏明光走上前, 垂眸看了他手中的木牌好一会。

燕危眼神飘忽,愣是没好意思和晏明光目光对上。他左右看看,那些偷偷在旁边看着姑娘们也走了, 不知是不是被晏明光冷淡场吓。

观音镇闹祟了这么久, 花楼里又刚刚自尽了个人, 万花楼楼上这些姑娘闺房本就大多颇为沉浸,晏明光一来, 这块更是没什么人刻意走动。周围静悄悄,底下丝竹声一点点冒上来,飘渺朦胧地卷着周遭的烛光。

晏明光也不说话, 目光从木牌上移到了燕危的脸上。他似乎在看着燕危的眼睛,神十分认真, 就那样直勾勾地看着。

燕危不敢对视, 垂眸半晌,也没听到晏明光说什么。

花楼中弥漫着熏人的花香,混杂在一起, 冲的人心猿意马。

燕危手里抱着这么一大堆烫手山芋, 快遭不住了。他喉结轻滚,张了张口,还未开口,身前却传来一声淡淡的笑。

晏明光嗓音总是仿佛挂着雪的青松, 低沉却夹杂着冷调。这一却仿佛润上了一点春意:“你怎么就不多喜欢点东西……”

这话像是带着笑调笑,却又似乎有些无奈。

燕危听得愣了一下,方才不好意思都忘了,手中捧着这些姑娘花牌,抬眸对上了晏明光视线。

“什么?”他说。

这是吃醋呢还是什么别的意思?

他为什么没太听明白?

晏明光纯黑双瞳倒映着燕危的身影,眸光中的烛火如同璀璀星辰般晃动着, 透不出什么绪。

晏明光又说:“走。”

燕危同一时刻也骤然收回了飘荡的神——他感受到了一股诡谲而阴邪的息。

周遭的花香似乎浓郁了许多,夹杂了些许燕危熟悉味道……是那晚女鬼朝他动手时的花香!

燕危微微闭上眼,感知力散开,凝神听着,似乎听到一处地方正穿来着那些旖旎的男女之间的声响。那里正是花香飘荡之处。

他和晏明光互相看了一眼,对方朝他点了点头,他再也顾不上手中这些花牌,手中一样,木牌哗啦啦地掉在了地上。晏明光拉起燕危的手,瞬间消失在了这片花楼里。

他们如今连镇压女鬼方法都不知道,那么多个道具也只有燕危和晏明光身上这两个,明目张胆地和脏东西对上并不是明智之举。这一点不用燕危说,晏明光自然也知道,他用着技能,带着燕危,顷刻间出现在了离万花楼几条街之外一个无人小上。

这条小颇为偏僻,再往前便是诡异黑海,百姓们除了送葬和接人基本不去。他们两人凭空出现,也没有任何人发现。

燕危眼前景色一晃,待到站定,看到的便是静谧的小巷。

晏明光仍然抓着他手。

燕危指尖轻轻按着晏明光手背,不自觉地微微摩挲着。他仍然觉晏明光方才说的话有些奇怪,甚至触碰了他那隐隐约约觉被隐瞒感觉。

但他看着晏明光,最终把继续询问的话咽了去。

晏明光要是真想说点什么,早就说了,不会等到他问。询问是最没有意义举动,不如他自己来找答案。

他已然有了些眉目。

燕危收回目光,视线扫过晏明光时时刻刻戴着那燕子项链,眸光微敛,恢复了一切如常的表情。

“学堂里今天死那个人,”他说,“是来万花楼时候着了那个女鬼吧?”

晏明光轻轻点了点头:“八成是。”

这些年来,以那种诡异方式死去死者,大多都是突然死在了房里或者没有任何斗痕迹的地方。而且他们死了之后,尸体腐烂很快,不过一天就会长满尸斑,还会浑身青紫僵硬,在棺材里都会突然起尸。

之前燕危推测,他们不是在死亡的那一刻着了那个女鬼,而是在更早之前。只是邪祟在他们体内吸取精,到了一定临界点,那些人才会突然死去。

女鬼作祟方式,燕危体会过——那是不可言说的男女之事,让人不知不觉沉陷其中。

万花楼这种地方,那些人来了这里,迷迷糊糊间,也不会清楚自己究竟是在和人办事,还是在和鬼办事。而那些人自己都没发觉,去了一段时间之后才突然死亡,再加上还有一些出事老弱妇孺,观音镇百姓们自然不会想到万花楼这里。

现在看来,那些同样诡异死亡老弱妇孺,亦或者被吓到得了失魂症那些人,多半只是女鬼的障眼法,只是回了扩大死者范围,让人以为女鬼无处不在。再加上一些死者邻里也出了事,百姓只会以为是死者家里闹了邪祟。

这一点从目前线索来看,暂时没有什么疑虑。

但这女鬼到底是从哪里来的?为什么会主要对万花楼男客下手?和那个阿玉口中算上是凶神恶煞沈宅有什么关系?

燕危看向晏明光。

晏明光说:“我刚才跟着那个了失魂症,知道了一些事。”

他说着,顿了顿,却没接着说下去。

燕危眨了眨眼,“那和你知道拼在一起,我这个支线任务应该就差不多了。所以这个女鬼——”

“去说吧。”晏明光神色如常,这句话语气却有些急促。

燕危本想着早点完成任务早点确认人数,但晏明光要拖着去说,也不是没有理——毕竟能进这个副本但超高层玩家,谁都有点底牌,要是有谁在暗处偷听到他们的说话就不好了。

只是……这人以往并不是这么小心谨慎的人,这次反而主动要求去再说……?

燕危总觉晏明光不太对,但晏明光从头到尾都举止正常,他根本找不出哪里不对。

他只好说:“行。”

他们携手了观音学堂。

路上,燕危又遇到了两个送葬的队伍,整个观音镇都弥漫着人心惶惶的息。

去之后,燕危特意去了林缜几人的房间看了看,房间里都没有人,应该还在办他之前交代事。不论是找出敌对阵营玩家的踪迹,还是不留痕迹地让林缜林相继出手还全身而退,本来就不是一件简单事,没这么快回来也正常。

他给林和宋承安分别发了条消息,让他们千万不要内讧,合作完了立刻回观音学堂同他商量接下来的事。

随后,燕危带着晏明光,了他自己在观音学堂房间。

他们在床边挨着坐下,燕危抱着晏明光手臂,看这人从衣袖中拿出了一幅叠起来的画。

这人动作慢吞吞。天光从纸糊窗户上渗透而入,微尘在光晕中摇摆,光线勾勒出晏明光侧脸的轮廓。燕危盯着对方的手,看他慢条斯理地拿出画,摊开画都摊了半晌,注意力不自觉便转移到了晏明光脸上。

稍微看了几眼,燕危不自觉便往晏明光下颚上亲了一下。

他们以往经常在危险的副本中这样挨着分析线索,这样的动作燕危不知做了几次。他亲完,自己都没反应,晏明光却率捏住了他下巴。

“这个副本很危险,”男人嗓音平稳肃然,“收敛一点。”

燕危:“?”

之前是谁在列车上都收不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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