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讳爱如深 第75章 药不能停

瞅见他的碗里显露出的丰盛材料,夏晓北十分不平衡,“你虐待我!”

宋以朗悠悠地嚼完嘴里的东西才挑了挑眉提醒道:“谨遵医嘱。”

“……”夏晓北噎了一下,忿然端起自己的白稀粥,转移了阵地。

哼哼,吃不上,她还躲不起吗?!

可是……好像真的躲不起……

虽然远远地坐在了沙发前,但香气依旧一阵阵地飘过来。偏偏宋以朗还有意无意地吃得津津有味,越发令她食之无味。

好不容易抵抗住诱惑在艰难中吃完了自己碗里清淡的稀粥,面前立即出现了水杯和药瓶子。抬头,宋以朗居高临下地睨着她,意思不明而喻。

夏晓北无奈,再次痛苦地抓过药瓶子。

“欸?这个……昨晚好像没见过……?”狐疑地问着,她把那个眼生的药瓶子拿了起来,对宋以朗晃了晃。

宋以朗的目光不易察觉地闪了闪,“你看错了。”

“是吗?”夏晓北还是有些困惑,看到整个药瓶子呈白色,没有贴任何标签,打开后,倒出来的是长得很像维生素大小模样的药丸,只是颜色带着淡淡的黑,“不对,我还是不记得我昨天晚上吃过这个样子的药。”

“所以,你到底吃不吃?”宋以朗的声音有些不耐烦了,面露愠色,一把将药瓶子夺走,“不吃就算了,随便你。”

吃!当然得吃!难道还等他发怒吗?

夏晓北赶忙抢回药瓶子,“我就是问问。问问还不行嘛。”

“要吃就吃,否则废话少说。”

“知道了……”不满地撇撇嘴,夏晓北弱弱地嘀咕了一句,从善如流。

没了宋钲和蒋燕的宋家,其实和在南城的家里时没什么两样。同样是他们两个人各做各的事情。

宋以朗接了一通电话后,便再次窝进他结婚前的房间里,摆出一副不愿意让人打扰的模样。夏晓北也自己没事找事做,先在后院帮忙给宋钲的瓜果蔬菜浇浇水拔拔草,然后抱着电脑看连续剧。

晚饭她吃的依旧是中午温在锅里的稀粥,宋以朗随便吃了点东西就重新上了楼。彻底被冷落的夏晓北着实无聊透顶,在楼下磨磨蹭蹭了一会儿后,突然发现了储物间里剩余的烟火,顿时找到了乐趣。

“宋总,美国那边传来的资料我已经原封不动地转发到你的邮箱里了。”电脑屏幕的那头,joe对着宋以朗汇报着情况,身后的背景是一个陈旧的房间。门外传来好几个孩子一边敲门一边叫唤他的声音。

joe回头大声地应了一句,脸色略显尴尬,“不好意思啊宋总,我在老家。家里的孩子有些多,所以比较吵闹。”

宋以朗了然地笑了笑,忽然道:“好的,资料我收到了,麻烦你了。”

joe顿时怔了怔,受宠若惊地连连摆手:“不敢不敢,你言重了!”

唉呀妈呀,看来今年自家老板今年的心情很好啊。其实每一年,即便是春节期间,他这个助理难免也总有些公事要处理,可这还是第一次,宋以朗跟他说“麻烦”两个字啊!

“你和晓北现在也应该回家了吧?也代我和她道声新年快乐!”

正说着,宋以朗这边蓦地传出“砰”的响声。抬头望出去时,一束火花正“咻咻咻”地窜上来,最后在夜幕上炸开满天金灿灿的繁星。

他皱了皱眉,走过去推开窗子往下看,正看见楼下的夏晓北。她的身上穿着件喜庆的红色小棉袄,眯着眼睛对他笑,还特意挥挥手和他示意,红扑扑的脸蛋衬得气色看起来很不错。

“你要下来吗?”夏晓北朝他指了指一旁尚未点燃的烟花,在嘈杂的声响中对着他大喊:“昨晚好像没用完!你要不要一起来?”

宋以朗没有搭理她的邀请,缩回脑袋,关上窗户,继续回书桌前和joe视频对话。

结果还没说上两句,外头“砰砰砰”又“咻咻咻”的声音接连不断,时不时还传出她欢快的笑声,吵得他的心里头一阵一阵的烦躁,根本静不下心来。

半晌之后,玩得正欢的夏晓北回头准备拿新的烟花继续点,一眼便看到宋以朗不知何时竟站在门口,双手插在裤袋里,神情酷得不行。

“你来啦!”夏晓北立即兴奋地跑上前去,把一支烟火棒递到他面前,“要一起吗?”

宋以朗淡淡地扫了一眼,很不给面子地道:“快一些把它们都解决了。你吵得我没法做事。”

切,不玩就不玩,她又没求他,摆什么脸色!

悻悻地收回手,夏晓北转身回去,把最大的一盒烟花挪了出去,然后用香点燃引线后,快速地跑了回来。

等了好一会儿,并没有等到烟花升起。夏晓北以为是引线没有烧着,犹豫着走过去想要重新点燃。

谁知,就在她的脸刚凑上去时,一窜火花猛地喷了出来。

只听“哎呀”的一声惨叫,宋以朗望过去时,她整个人已经坐在地上,而烟花就在她身旁乱了方向的四处喷射。

同一时刻,他马上冲过去,二话不说先把她抱了回了廊下。

“谁让你过去的?!你不知道再等一会儿?这么蠢的人,还学别人放烟花,你的命还要不要了?”

劈头盖脸地骂完后,才发现夏晓北一直捂着脸,一动不动得没有反应。宋以朗心下一紧,这才缓了缓口气询问道:“没事吧?还是伤到哪里了?”

夏晓北依旧一动不动地一声不吭。

宋以朗干脆伸手去掰她的手。

夏晓北闷闷地发出两声鼻音,不情愿地闪开了。

宋以朗蹙起了眉头,再次伸手试图掰她的手。

夏晓北干脆蹲到了地上,捂着脸就是不愿意让他看。

宋以朗跟着她蹲到地上,彻底被惹毛了:“伤到哪里了你倒是说呀!严重的话才能及时治疗!”

似乎强硬的方式对她才奏效,夏晓北被吓得应声颤了颤身体,宋以朗趁机拂开她的手,随即,愣怔住。

没有想象中的伤痕,只是满是苦相的脸上黑乎乎的一片,好像刚从什么柴火堆里爬出来一般。总体来看似乎没什么大碍,但——原本整整齐齐的刘海,如同被老鼠啃过一般,长短不一,一片狼藉。

见宋以朗盯着她的脸半天没说话,夏晓北再次捂住了脸,哇哇嚷嚷:“完蛋了!真的毁容了!”

闻言,宋以朗的嘴角露出一抹笑意,随即敛了敛神色站起身来,轻嗤道:“你有什么容可以毁的?”

混蛋!落井下石!

夏晓北愤懑地抬起脸,恨恨地瞪着宋以朗,伸出根指头,正准备反驳什么,宋以朗快一步问道:“想继续蹲多久?你是真想毁容吗?”

不想!当然不想!

注意力瞬间转回自己的脸上,夏晓北转而委屈地盯着居高临下睨着她的宋以朗,用力地摇了摇头,见他迈开长腿转身就走,她忙不迭起身,跟在他后头。

担心她脸上被热气烫到而不自觉,宋以朗先是小心翼翼地用沾了温水的棉签棒一点一点地帮她把脸上的污渍擦掉。等看到露出来的一张脸依旧白净无瑕时,他才暗暗松了口气,但为了谨慎起见,仍然往她脸上涂了一层清凉的药膏。

照着镜子对自己的脸左瞅右瞅半晌后,夏晓北揪了揪自己乱七八糟的刘海,心情依旧没有好到哪里去。

宋以朗在这时拿了把剪刀过来。

这场面令她想起之前因被卷进吹风机里而惨遭荼毒的那撮头发,吓得她不由条件发射地护住了自己的脑袋瓜子,“你又想剪我的头发?”

见她一脸神情戒备,宋以朗双手环胸,不胜其烦道:“好吧,既然你想继续顶着这个齿轮头,那就随便你。”

说着,他转身就走。夏晓北连忙开口留他,但语气还是很警惕,“那你保证,只能剪刘海,其它地方不准动!”

宋以朗懒懒地翻了个白眼:“我才没有那么多闲工夫管你。”

夏晓北这才乖乖地坐在了镜子前,可因为实在不忍心亲眼看着自己保留多年的刘海被剪个精光,干脆闭上了眼睛。

安安静静的半个小时里,她一开始的注意力完全是放在“咔擦-咔擦”的断裂声上。可渐渐的,她更多的是感受着宋以朗的手指时不时触碰到她的脸,鼻息间亦是他身上淡淡的檀香味。

而后,他轻微的呼吸始终在自己的身周环绕。他一吸,她便下意识地一呼,他一呼,她便下意识地一吸,慢慢地便一致了步骤,并跨过彼此的领域,仿佛在另一个人的气息里遨游。

这样一来,心旌摇曳的她,心思反而不在自己的头发上了。

“好了。”低沉醇厚的嗓音传出,从声音上听,他似乎对自己的杰作很是满意。

夏晓北本还享受在两人的呼吸中尚意犹未尽,应声睁开眼睛后,微微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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