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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天 第二章 一剑惊邪,石火光中寄此身

却听赤身壮汉大声叫道“大哥、四妹小心身后。”说罢便将背上黑色镇魂幡一展开,朝着两人背后扑了过来,众人还不知发生何事,却听这镇魂旗上传来裂帛之声,那黑色镇魂旗竟是为人割裂,赤身壮汉似有不信道怎么可能,镇魂幡水火不侵,寻常刀剑难伤竟会为人剑气斩裂。此时心神最为不安的却是执灯人和红衣女子,当两人联手抵挡岳乘风这最后一击,却不想出手之时竟有人会同是暗袭两人,这一剑剑气犀利非常,若非有战魂旗一档,只怕而人早成剑下亡魂,此时围杀岳乘风的三人不知来者是谁,不敢轻举妄动。

岳乘风这一招霆龙退邪甫然送出,身上所中剧毒、所受创伤同时发作,这最后一枪虽然是击空可此枪之下仍是裂地十丈。而岳乘风喷出一口血来已然油尽灯枯,手中战意枪拄地而立,那身上创口崩裂鲜血溅了一地,血迹斑驳然白雪赤红,人虽死可凭着手中战意枪立在风雪地之中未曾倒下,一时之间寒风过处只余落雪之声,着雪夜里的激战竟停却是如此诡异。

执灯之人似乎是这围杀岳乘风三人的首领,便朗声道“泉下役使在此办事,还望道上朋友行了方便。”

风雪之中隐隐传来铃铛作响之声,继而悠悠的慢吟之声道“五丁仗剑决云霄,直取天河下帝畿。战退玉龙三百万,败鳞残甲满天飞。这儒门圣贤所做之诗虽是描述落雪纷纷之景,可咏叹之中又隐喻战火之中的杀伐之色,怪不得奶奶说这稷下学海文义之论乃是诸子百家之首,以此观之便也可见一二。”这说话之声竟是带着几分青涩。

场中三人便见风雪夜色之中一头青驴缓缓行了,脖间系着铃铛,上面负着个头戴青色箬笠,身披绿色蓑衣的男子。青驴竟是不怕生,径直走到众人前面,赤身壮汉似是心有不甘,潜运内劲,看了眼执灯之人低声道“大哥如何?”,却见执灯之人摇了摇头,眼睛却是始终未曾离开蓑衣男子的手。而蓑衣男子手上所拿其实只是约有尺长的竹枝。那手洁白修长竟是类如女子的手。待走到岳乘风身边之时,这青驴却是死活不肯再走,那青涩的声音道“怎地,你这青驴竟也生恻隐之心,可没看这边上群魔乱舞么,若是不小心只怕你我主仆今日也得吃不了兜着走。”说罢竟是拿掉头上所带青色箬笠戴到青驴头上。

场中三人眼中所见来人竟只是年纪约莫十五六岁的少年,这少年容貌清隽,身材纤瘦,可那腰身却是挺的的笔直,少年拍拍青驴的头道“古人曾说青箬笠,绿蓑衣,斜风细雨不须归。你说这落雪长寒之中,魑魅魍魉横行之地,今次却不知是谁人不归。”话语刚落竟是身形如电弹射而出,手中尺长竹枝朝着红衣女子劈了过来,虽是朽木枯竹可竟是剑光烁烁,这一剑当真是有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红衣女子虽是戒备多时,可心头仍是微微一震,身形一错纤指微动,宛如木偶般的五毒童子便迎了上去,可此时少年手中剑去势已变,竟是一剑刺向执灯之人。

执灯之人全力后掠,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少年身法竟快到如此地步,竟然可以后发先至,凌空变招,这时一旁的赤身壮汉见此变故,手中镇魂旗虽是被割裂,可镇魂旗舞动开来当真是寒光凌厉,戾气腾腾,宛如天罗地网朝着可少年当头罩下,可少年竟是像等着他动手一般,足尖在雪地之上一旋,已然转身窜到壮汉身前,手中枯枝顿起尺余白芒,竟似从锦旗那裂帛缝隙之间激刺而过,白芒剑芒吞缩不定宛如毒蛇吐信指在壮汉脖间,赤身壮汉眼神之中满是不信,少年道“你们可还要动手?”

这种种变化竟是都发生弹指眨眼之间,执灯之人若有所思,语带顾忌道“你刚才所使身法可是荆州息兵堡沈家的“石火光中寄此身”?”言语之中颇为忌惮。

少年道“没想到这兖州之地也有认识的我所使身法,我听说胤国武林之中有外道邪宗名为泉下忘川,其中便有魑魅魍魉四役使,魑鬼执灯、魅鬼引路、魍鬼拘魂、魉鬼夺魄之说,此四人精于暗杀偷袭,想来你就是魑魅魍魉四鬼之首的执灯使魑鬼了,据传你们动手杀人历来都是四人合击,不知这次差的是哪一只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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